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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新:把全德国装进我的胃里

http://sports.sina.com.cn 2006年06月09日18:34 足球-劲体育
刘晓新:把全德国装进我的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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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吃不是我的特长,沈宏非老师刻划食物的文字是可以用来吃的。但四处品尝美食却是我生来责无旁贷的义务,所以也并不排斥在把美食吃进嘴里填进胃里后聊作介绍。当然,我有顾虑,因为我总是习惯于把艰苦工作中的生存需要描绘得很美好,因此也总是给人留下不务正业、借工作之便花天酒地的把柄,即使我时时以“吃自己的饭让别人去说吧”自勉。

  把全德国装进我的胃里

  刘晓新发自德国纽伦堡

  如果在欧洲范围内作一个非官方的比较,也许可以这样形容:英国人吃得最讲究,法国人吃得最炫耀,西班牙人吃得最绿色,意大利人吃得最偏执,而德国人吃得最豪放……

  德国人肯定是全欧洲最纯粹的“肉食动物”,这一点相当适合来自发展中国家的口与胃,虽然我坚持认为,比起中国人在各种动物身上下的功夫,德国人最多只是小学生,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干什么都特喜欢往文化上靠的欧洲人当中,建立起自己独具特色的肉食文化。有数据称,在世界杯开幕前,德国已经囤积了相当于平时四倍的以猪牛肉为主的肉制品,当然整个世界杯期间各种四脚动物还在陆续赶往德国。这让我们不得不想象,一个庞大的世界杯机器,其实就是建立在一个更加庞大的肉联加工厂之上。也许当初,我们避开繁琐的签证过程,单单每人赶一头猪过海关,也会被允许入境的。

  莱茵河畔,那滋滋作响的咸猪手

  我想,我不是在完成一项专业的美食指南工作,而且,对于一个外国人来说,全德国任何一个角落里遍布的德国咸猪手,实在是很难区分哪家店的更正宗的。可以肯定的是,这东西既与广东人形容的“咸湿佬”没什么关系,也不像广东美食里“白云猪手”那样小巧玲珑,德国人是真的把猪的一整只“手”都砍了下来,分成几截,放在电炉上烤。端上来的每一盘都硕大无比,更准确地说,那就是“德国肘子”。

  说到底,其制作方法的确很简单,就像我们平时在“7·11”一类的店里看到的那种用一根铁丝串起来匀速地转动着烘烤,这种机械化产品,在全聚德那位既讲究挂炉木质又讲究风向火候的老师傅眼里,绝对是垃圾。就算是工序稍简单一点的广东明炉烧鹅,甚至最下里巴人的炭烧生蚝,也比它更有技术含量。

  可在并不容易吃到正宗川湘菜的时候,我们的确是可以把它当成“东坡肘子”来吃的,尤其在用刀把它切成一堆肉片后,就更看不出它的原产地究竟是德国猪还是中国猪了。由于方便,我们到德国后的几天里反复去过几次我们最初去的那家“约瑟夫爸爸”。

  这名字好记,我一张口就想到了王朔那本著名的小说《我是你爸爸》。不过,这家开在莱茵河畔的小店,的确充满了人情味,几位平均年龄近70岁的老人完全有资格做我们的“爸爸”。满头银发的伊丽斯(音译)老太太,总是满怀期待地把她仅会的一个英语单词抛向我们:“good?”然后我们一律改一下标点符号重新还给她:“good!”扎实,几乎是老头老太们恪守的经营原则,他们似乎不愿意让花钱买猪手的客人看到一片菜叶子,而且为了方便客人点菜,他们制作的菜牌全部使用了象形的手法,画满了一头头猪牛羊,然后恨不得整猪整羊地往桌上搬。严谨的德国人对待自己国家的“标志性食品”,就像四川人对待“兔儿脑壳”,北京人对待糖葫芦一样,充满感情且乐于与人分享,我们的饕餮之态,给了几位老人最真实的成就感。他们甚至搬了条凳子静静旁观,像是北京夕照寺街的胡同里每天守着那片天地的面容慈祥的居委会大爷大娘们。

  古城堡里,那荡气回肠的酸白菜

  在“约瑟夫爸爸”吃的是一口人情味,但它的纯粹它的不修边幅,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几顿下来,你就觉得自己的手都笨得不听使唤。如果不是这两天去了一趟纽伦堡,也许我们会从此希望全世界的猪都只长了一堆囫囵肉。

  粗略地分析,我们驻扎的杜塞尔多夫属于德国西部最著名的煤矿和重工业区——鲁尔区,而纽伦堡则在南部的巴伐利亚州,尤其以小工艺品的制作见长。你完全可以理解,反映在饮食习惯上,这就是西北面馆与上海本帮菜的区别。

  纽伦堡之行的目的,是与我们的世界杯合作伙伴德国《踢球者》杂志见面。一下了火车,潘超便急不可耐地把我带到了车站附近一座古老的城堡前,这里曾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据说,这是一座有七百多年历史的古城堡,距今100多年前,这里便已经成为吃饭的地方,只不过一直以来都是很多个店面开在一起,像是广州天河城广场六楼的美食街。十年前,现在这家店结束了割据局面,独资把这里盘了下来。这家店的德文译义是“光脚”的意思,我猜想大概老板有信心让每个吃了他们这里食物的客人,一走出去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很有点“红高梁”里“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青沙口”的气魄。

  牛皮不是吹的。因为我们存了比较之念,所以硬着头皮再点了一盘咸猪手,但纽伦堡人会做小工艺品的手果然也把猪的手摆弄出了不同的名堂。照片上端上来的这只论个头绝不逊色,甚至为了显示其粗犷还特意插上了一把刀,但巴伐利亚州的文明还是得到了鲜明的展示,盘子里垫上了一层像四川泡菜一样的东西,旁边还配了一团像米饭团一样的东西。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正是最著名的德国酸白菜和土豆泥,那种土豆泥一定是用上了潮汕人打牛肉丸的技术,咬上去有弹牙的感觉。而酸白菜更是非同一般,一口肉夹一撮酸白菜,滋味全然不同于“约瑟夫爸爸”,说它荡气回肠,实在是因为荡尽我们此前数日大块吃肉的堵塞之气,可见任何事物都有调解之法,以酸脆佐食油腻,一样都是猪,怎么吃起来就这么不同哩。

  还得表一表另一道菜纽伦堡肠,大概也算是我们听说过的巴伐利亚烤香肠的一种。在中国这绝不是什么奇特的食物,但德国人却对它感情至深。听说拜仁的总经理霍内斯就经营着一家卖香肠的店,德国媒体曾经挖地三尺地收集了一大堆霍内斯经营香肠的轶事,并配以这位大人物推着小推车叫卖的漫画,拜仁的对手也时常讥讽他为“卖香肠的农民”。但霍内斯却并不觉得此事给拜仁这家名门大户掉了链子。

  “光脚”的门前写着自己的广告词:小酒馆,大享受。我深以为是,但同时也想给他们提个建议,如果需要一首企业歌的话,能否选用中国的《猪之歌》?

  绿野仙踪,那秘而不宣的酿酒坊

  从杜塞尔多夫到纽伦堡,时速280公里的“国际快车”只需要四个小时,那已经是横贯了超过三分之二的德国东西部。夏季的德国,满眼都是嫩绿之色,当时就想,如果能在一片望不到边的草地上躺下来,喝一杯农庄里自酿的小麦啤,当真是难得的享受。没想到,这样的愿望却在当天下午就简简单单地得到了实现。

  在整个小时愉快的交谈后,《踢球者》的朋友们约我们一起去吃饭喝酒。德式大餐是定然不吃的,酸白菜的滋味还在齿间流动。于是德国朋友别具匠心地带我们去城市近郊的酿酒坊。按他们的说法,德国的啤酒全欧洲最好,巴伐利亚的啤酒全德国最好,而纽伦堡的家酿啤酒更是全州最好。

  不知道这话里有多少本地情结,但实地探访仍然让我们无比震惊,即使是自己酒量差劲,品味低劣,也能从他们严格的程序当中感受到一种对酒的态度。就像当年去延吉,不能不去图们或石井的农庄里,坐在小土楼里吃一顿美味的糯米蒸土鸡,这样的并不起眼的绿色庄园,却是德国人对贵宾的招待。

  德国的啤酒已经够好,但在大路朝天的城里,却几乎喝不到这样的啤酒。这里的居民恪守着自己的原则,除了一些很有办法的小酒吧,偶尔能得到他们的供应,绝大多数地方出售的啤酒仍然来自于工业化,只有这里,绝对的手工家酿,随便问一家,可能都有几百年的家传酿造史。他们像对待自己的生命一样对待自己酿出来的每一滴酒,一般的家庭,都会到专门的陶瓷厂或玻璃厂定制盛酒的容器,各种巧夺天工的容具里盛满了不下十五种啤酒,按颜色分,有黄啤、黑啤和红啤,按成分分,有小麦啤、大麦啤,当然更专业的还需要按小麦汁浓度分,听说有三种,那种在机器上可以用电脑来控制的百分比,对他们而言,却是一种天生的不差毫厘的刻度。

  平生从不善饮,但在这里却宁愿大醉一场。十五种啤酒,即使是每杯尝一口,放在平日已是巨大的压力,但现在却一种都不愿错过,且不断提醒自己神色间不能有任何异样,如果在别人视同珍宝的东西在你这里却如同服药,一定是大不敬。

  如果不是还有工作,如果不是早已买好了当晚的回程车票,我想,自己一定会痛痛快快地烂醉一场,然后在这四周无边的草地上痛痛快快睡上一觉。只是,这样一来,回到我的广州,回到我熟悉的海珠中路,还怎么继续喝我习惯的菠萝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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