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后，没人与对手拥抱，双方教练连惯例的寒暄都懒得去敷衍，球员或立或卧，迟迟不愿离场……一切反常的细节，都在暗示这场比赛的不寻常。

　　按媒体报道，“葡萄牙和荷兰为我们奉献了一场真正的血战”，更多的人称“这是世界杯开赛以来最丑陋的比赛”。巴斯滕默立在场边，形单影只，眼睛望向不为人知的所在，极力保持的平静背后有着深切的悲哀。这不仅来自于一场失败，更来自于暴力所引起的不

愿与人言的回忆。这时的表情是一道幽深到无可形容的景观，看得久了，心也在伤痛中渐觉迷离。

　　面对瑞典，克林斯曼兴奋得有些过分。整场比赛中，虽然德国一直以二比零领先直到终场，他却始终没有安静。如果说兴奋是可以让一个人神情扭曲的话，他就用此来改变自己的形象。只是白衣飘飘，金发飘飘，怎么看都是一种享受。

　　同样的一袭白衣在巴斯滕身上，透出静谧的意味。表情是需要理解的，对于粗线条者来说，那根本就是一种木然。当与阿根廷握手言和的时候，场上场下一片默契的和平。巴斯滕立于一角，白衣如雪，目光凝定，说不出那是属于满足，还是一丝隐隐的遗憾。

　　只是这次的沉静中已经带了太多的抑制。如他这样的人可以忍受失败，却无法忍受因道德而产生的暴力。淘汰赛让每个人都患得患失，荷兰队属于失利的那一种。是他的弟子海廷加先耍的“流氓”，那个人违背了赛场最基本的道德默契，以至于全队开始为对手所不齿。他静立着，双臂环抱，表情怕冷似的隐于如冰的面孔下。盛夏的德国竟然让一颗心无法得到温暖。而他只是默默忍受，静静地排兵布阵，然后，静静地接受失败的结果。此时的白衣，于他依然属于洁净，于他人，却可能只是恨未染红的失望。

　　德国还会继续走下去，克林斯曼依然可以笑语嫣然；荷兰队离开了，除了巴斯滕的表情，我们无话可说。但那表情里也有太多的滋味。时至今日，我不敢轻下断言。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