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我一支烟吗？”如果走在欧洲的一些城市里，小巷里或是大街上，有人伸出两根手指放在嘴上向你冲过来，并且同时喊出这样一句你可能听得懂也可能听不懂的话来，那么你千万不要受到惊吓。

　　这很正常，就像问路一样正常。现在，在杜塞尔多夫一栋阴暗的民宅前，我们面前的两名异国男子，很像中国某个小城里的混混，就在向我们提出这样的请求。我们没有想到

，在我们递上烟并为他们点着火以后，两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变得无比亲切谈兴渐浓。

　　两个人来自保加利亚，他们指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Bahn-Damm”，杜塞尔多夫的红灯区，告诉我们，那里面有很多“他们的人”。大概他们就是在一大批临时换岗的妓女入境后，替老板看人并处理应急事务的人，他们站的地方，就是临时租的住所的门前。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作为这样一个神秘行业的从业者，却异乎寻常地有问必答。

　　他们很得意，因为他们“带来的货是这里最好的”，基本上占据了整栋大楼的第一层，这算是“黄金铺面”，一天的租金是130欧元。但平均每人每天可以做超过20人次的生意。据他们估计，这样下来一个月，差不多可以挣到平时半年的钱。但最烦的是应付政府的检查，杜塞尔多夫大概没有那种强收保护费的地头蛇，但是，政府对这些外来淘金者的身份，却保持了高频率的、相当严格的检查，这是严防偷渡和打击强迫卖淫的需要，这成了他们日常最主要的事务，他们必须像旅行社的导游一样，三天两头地带着人和护照去“对户口”。

　　事实上，他们所从事的是一种标准的“自由职业”，足迹遍及欧洲各个国家，但是，“有没有想过开拓亚洲市场？”却不是他们能回答的问题，他们满怀期待地替真正挣钱的人看着场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么干一个月下来，能够得到一份很可观的工资。偶尔，他们甚至想开开小灶，他们不停地暗示我们，如果嫌那边太乱，人太多，他们可以把人送到他们租的房子里来，只需要10欧元的手续费。敢情，这就是他们事无巨细跟我们“套磁”的真正目的所在。

　　我们再给了他们每人一根烟，向他们告别。让我们难以置信，却千真万确地是，一回头，我们听到了从他们的出租屋里飘出的歌声：我用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