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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报总编辑刘晓新:德国 我们报到

http://sports.sina.com.cn 2006年06月08日16:15 足球-劲体育

  刘晓新发自德国杜塞尔多夫

  德国很近,世界杯很远。

  去年 10月赴意大利米兰为谢甫琴科颁"劲球奖",从广州走飞法兰克福再转往米兰,印象中, 10几个小时,一觉醒来,便是德国。但是,也许是因了世界杯的缘故,此番赶赴
德国却是意想不到的艰难曲折。大概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凡经好事必多磨。

  24 小时,极昼现象

  6 月4日凌晨 6点半离开海珠中路,广州起飞,北京降落;然后北京起飞,荷兰阿姆斯特丹降落;最后阿姆起飞,德国杜塞尔多夫降落。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这居然是一趟满满当当 24小时的航程,我们像一支急于接近目的地的小分队,在不断起伏的抛物线当中饱受折腾。

  世界杯是什么?是潘超在反复的苏醒与昏迷当中始终坚持进行的"

斗地主",是贾岩峰在北京上飞机时拎上来的一袋流着油的咸鸡蛋,还是我每隔两小时便向空姐要求一份牛肉炒面的暴饮暴食?我们充满期待,但我们仍然无法确定未来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们。但不管怎样,世界杯就在我们的半梦半醒之间执着地、越来越清晰地扑面而来。阿姆斯特丹机场已经摆满了荷兰队的世界杯纪念衫,和那间已经破产的企业遗留下来的无数世界杯吉祥物。从德国辐射到它邻近的欧洲国家,都在每一个角落疯狂地贩卖着这场属于全世界的盛宴。

  时差是另一个让中国人无法接受的事实。直到现在,我们才体会到四年前韩日世界杯时的幸福,像德国这样的高纬度国家,冬天一般在下午三四点钟天就黑了,但夏令时期间却直到夜晚 10点才暮色降临,从广州天亮出发,到德国天黑到达,我们在整整 24小时中始终处于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少见的"极昼现象"让我们始终精神亢奋,以致于一向注重养颜修身的贾岩峰,在不知不觉中出现体能上的"极限",在与刘彬彬的一次亲切交谈中猝然沉睡,脸上保持着固定的笑容,像是服用了传说中的"三笑追魂散"。

  我们的大本营位于杜塞尔多夫市内利宁(德语"线"的意思)大街 18号,我更愿意把它记成"花街18 号"。当初的选择无比正确,十分钟的机场快线后居然只需再走5分钟。我们的德国通高楠已经闻讯在门口等候,但直率的北京姑娘高楠,完全没有及时送上亲人的问候,而是像打量一群偷渡客一般,从牙缝里蹦出一句:"你们怎么什么季节的人都有?"敢情是,五个人里有事先查了气温加上厚厚外套的,也有不明所以穿着一身短裤短袖、站在 10摄氏度的寒风里发抖的。我们再也无力与高楠计较,一窝蜂先冲将上楼,以各种姿式把自己放平再说。

  苦尽甘来,德国咸猪手

  高楠与艾文是我们长驻在杜塞尔多夫站的人员,当然,他们同样是两名疯狂而执着的国际记者,他们的话题永远都是在表达着对克林斯曼或诺沃特尼这类名字的爱与憎。但是,他们像所有长年在外的年轻

留学生一样,完整地保留着可以把厨房与卧室改造成鸡窝、只要有一台
笔记本电脑
便不妨碍全部生活的习惯,面对这样一群饥饿的难民,他们无法从冰箱里找出哪怕一个鸡蛋,而是很轻松地告诉我们,步行五分钟,去吃咸猪手。

  长年在欧洲发达城市干净无污染的街道上漫步的人,对步行的时间其实概念模糊,再加上高楠善良而执着地希望让远方的客人提前领略杜塞尔多夫的妙处,所以,她心里早已打定主意的去处,事实上在半小时步行距离之外。据说,杜塞尔多夫拥有全欧洲第三大时装街,排名仅次于香榭里舍大街与米兰时装街。客观地说,怀着 24小时跋涉的疲劳与饥饿,穿行在路易·威登或古奇店林立的高档时装街里隔着玻璃橱窗望梅止渴,的确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人生体验,但饥寒交迫的窘境,同样使我们随时有可能在这种文明地区产生不可遏制的暴力倾向。

  对食物的渴望,一旦上升到生存的基本需求,必然带来无穷的动力。我们计划中的餐厅,果然是一个不错的所在,深夜 10点的老城区街头,还有人头攒动的景象,用古老城堡改造的市政大楼前,像是广州街头热闹的"烤生蚝",你可以借酒浇愁,也可以谈人生谈理想。但面对满街每个电视频道里播放的足球比赛,再乏味的人也无法回避此时的一个通用话题。

  这段时间的德国人注定最好客,也最不惊讶于各种肤色的人群的到来。我们走进的这家"约瑟夫爸爸"烤肉店,清一色的德国老头老太在充当着招待,那种家庭式的温暖,和满满一桌的德国咸猪手、德国烤全鸡、巴伐利亚大热肠,几乎使我们产生一种扑到桌上、一头栽进盘子的冲动。德国人对肉食的追求完全不加修饰、不讲搭配,但这完美地符合了我们此时的愿望,在普拉纳鲜榨小麦啤的催化下,我们甚至认为,这样的一顿饱餐,足以使我们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身心愉快地采访完这届世界杯。

  痛苦与愉快,失望与惊喜,总是在我们的生活中反复而不知不觉地转换,就像世界杯,永远都在让它的追随者们,不断地重启失落与希望,直至最后的疯狂。

  埋锅造饭,分兵开拔

  我们的革命同志,就在这样的时刻,以各自不同的方式悄然而迅速地集结。张恺先于意大利队到达科隆的"蓝军之家",王康宁从曼彻斯特赶来,将驻扎巴登巴登,华群在结束了托雷斯的专访后马上从西班牙启程,赵震将在巴黎看完中法热身赛后直奔慕尼黑……

  5 日,杜塞尔多夫的聚餐,是一次殊途同归后的聚会,却又是即将分赴各地的互道遵重,聚散本无定,镜头前留下的是一群年轻或不算年轻、但同样充满激情与期待的脸。四年前,在济州岛的石头城,我们一起写过聚散的故事,四年后的杜塞尔多夫,我们重复着当年的故事,也许,若干年后,我们还将延续,还将把自己写进那段与世界杯、与自己的职业、或者"与青春有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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