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记者 莫伦

　　“足球是一项22人在场上踢，最后德国人获胜的运动。”

　　——莱因克尔，1996年欧洲杯半决赛目睹英格兰点球败给德国后

　　抹去了欢笑泪水，沉浸入喜悦海洋；向悲情舞者告别，迎铁血王者登基。这一刻，柏林沸腾至如火如荼，这一夜，德国失眠到神经衰弱。两支1986年和1990年结下恩怨情仇的豪华军团在柏林亮出开赛以来最经典的演出，两支世界杯“点球王”在殊死搏斗中决出“王中王”：德意志，用意志高奏凯歌。

　　经典之战早在一周前便开始酝酿气氛，因为德阿每次碰撞都犹如

　　当晚的柏林奥林匹克球场成了黑红黄三色海洋，德国总统克勒和总理默克尔在贝肯鲍尔陪同下亲临助威，同在现场的柏林市长沃弗莱特说：“这是柏林迄今为止最重要的比赛，全德国人民都站在球队一方。”阿根廷方面，马拉多纳是最有名的球迷；为调侃对手，一名阿根廷记者在新闻发布会上甚至开起了克林斯曼的玩笑：“你们能对比赛有什么想法？教皇是德国人，但上帝是阿根廷人！”

　　6月30日被德国足协认为是“不错的日子”，这一天的大赛里他们4胜2负1平；阿根廷在这个日子则老是遭遇苦战，1990和1998年分别与南斯拉夫和英格兰踢了点球。历史惊人相似，开场后两队陷入拉锯：阿根廷技术占上风，但德国具有主场优势。意想不到的是，首开纪录的阿根廷用的却是“德国式套路”，第49分钟里克尔梅开出角球，阿亚拉冲顶破门，终结了德国人336分钟的不失球纪录。但第80分钟顽强的德国人扳平，巴拉克传中，博罗夫斯基摆渡，克洛斯冲顶破门。运气不佳的阿根廷人不仅损失了肋骨受伤的门将阿邦丹谢里，而且克雷斯波错失两次机会，科洛奇尼加时赛击中横梁。

　　进入残酷的点球大战！除了1976年欧洲杯上的捷克斯洛伐克外，还从未有人让坚强的德国人在大赛点球战中蒙羞；阿根廷的骄傲则是神奇门将，戈耶切亚和罗阿在1990和1998年每场扑出两个点球。两强相遇，钢铁神经的德国人成为“点球王中王”：莱曼击败了紧张的阿亚拉和坎比亚索，或许冠军联赛上与里克尔梅的PK让他摸清了阿根廷人的罚球模式；替补出场的佛朗戈却未能扮演“新戈耶切亚”，诺伊维尔、巴拉克、波多尔斯基和博罗夫斯基四罚全中，德国人在五届世界杯点球战中创造了连续15罚全中的惊世骇俗纪录。最终比分5比3，德国人赢下世界杯上12个1/4决赛中的第9个，第一个挺进半决赛。

　　“这是场不可思议的胜利，我们意志超越对手，现在球队朝着冠军迈进”，在柏林市中心巨大的演播大厅，德国RTL电视台评论员、前德国主帅沃勒尔喊出了全德国心声。挡出坎比亚索射门的莱曼平淡地挥动手指，其他德国人可没有那么冷静，柏林奥林匹克欢呼声震耳欲聋，默克尔与贝肯鲍尔激情相拥，克林斯曼和弟子们击掌相庆，全场最佳球员、拼到抽筋仍坚持罚点球的队长巴拉克说：“我们获胜理所当然，现在要把目光投向下一个对手。”

　　有欢笑就有热泪，喜庆总被悲情衬托；从看台到大街，从柏林到布宜诺斯艾利斯，潘帕斯球迷泣不成声。心灰意冷的“教父”佩克尔曼萌生去意：“我们的表现配得上夺冠热门称号，尽管输了但我们已竭尽全力，点球是势均力敌比赛的最后决定方式。一个轮回结束了，我决定不再执教阿根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