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世界杯开赛以来最耻辱的一场胜利。
当终场稍响,我同时也觉得这是——黄健祥解说以来最耻辱的一场比赛。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兴奋。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忘记了四年前的那一次经历。
我爱阿根廷,但是,如果我是阿根廷人,我决不会为这样的一场胜利感到兴奋。
我并不钟情于墨西哥,但是,在这场比赛里,我如何能够不爱它?
阿根廷有充满澎湃激情的《中央车站》。那简直就是为马拉多纳而拍摄。——也许有人认为它是隐忍的,但是我没有认为有任何一种激情能够超越它。
在我有限的记忆里,墨西哥是劳伦斯的,那是斗牛士的墨西哥。但是,娘娘腔却又天才的劳伦斯已经忘却了属于墨西哥的一切。《羽蛇》这样的作品永远熠熠生辉,但它的光辉不属于墨西哥。
劳伦斯不理解墨西哥。
我宁愿把墨西哥翻译成默西哥。
那是一个沉默的国度。也许它的隐忍超越了整个美洲。起码,从这一场比赛。
在这一场比赛里,我看到了自从世界杯开赛以来最丑陋的一张脸。我不知道它属于哪个国度,但是,我知道了很多。这张脸属于那个裁判。自从上半场比赛结束,我就知道了这个比赛的结果。我之所以还看着,我只想知道“默”西哥是否能在沉默中如何。但我清醒地知道,命运想要告诉它的最后是什么。我知道属于墨西哥这个仙人掌的国度里,什么让他们陶醉。
假如我是阿根廷人,我会为这样一场胜利感到耻辱。尽管,我为这个国家感到骄傲。假如阿根廷人走到最后,我必须承认这是足球的悲哀。而我们,全部是一相情愿的傻瓜。我从半场结束就知道沉默的墨西哥将在下半场得到多少张黄牌——而且,肯定的,它将得不到红牌,正如阿根廷不可能得到黄牌一样。正如那一次犯规,那个裁判久久地站在那里——他是再等待墨西哥队员祈求才给阿根廷一张黄牌吗?
我热爱属于阿根廷的人们,但是,当我忽然之间发现他们需要同情的时候,我觉得他们是可悲的,这是一个诡异的国度。那些曾经我认为可以容忍的小小伎俩,在这场比赛结束同时让我觉得那样的丑陋。
曾经的曾经,我们听到太多的“阿根廷需要胜利”这样的话,但是,在墨西哥面前,他们赢得了一场最不需要的胜利。
我厌倦了,曾经我希望阿根廷出现在最终的决赛,但是,这一次,如果阿根廷出现在决赛赛场,我决定不再观看这样一场耻辱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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