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出来已过九点,直扎大排档,客满,也没人给我让座,只有一张桌子边上是单人独酌,可惜是个碧眼夷人,穿着英格兰队服,护胸毛顶到了嗓子眼,瞅着就像足球流氓。
我正欲打车杀回家,英国小伙却突然跟我招手,我一想我一天朝大国的青春无价宝不能堕了咱们巍巍大中华的范儿,于是头发甩甩oral着English就扑过去了。
“Hello,有种你buy个beer给我,for me!”我直奔主题。
“没问题,好,有种,是什么?”呦呵,还懂中文!
“有种就是有了,有了child,你叫什么?”
小伙叫麦抠,行,离麦兜不远,是个语言学院的留学生,相貌凶恶内心羞涩。
我正访谈呢,酒就上了。
“It's free?”我确认一下。
“free!”行,今天我得为国争光,把你喝废。
“几比几了?”我们这桌太靠后,背投里面的队员都是黑点。
麦抠凸鲁了一串单词,我差不多是听懂了,碧咸goal了。
太好了,我就怕英格兰万一栽了,麦抠真耍起流氓,我这小身板指定吃亏,所以暗中我揣了一把筷子,可以当袖箭使,近战就是分水峨嵋刺。
“来,为了辣妹,我们折!”我赶紧撺掇。
“折,就是大口大口的cheers!”真费劲,这孩子汉语过四级了么!
英国人嗓子眼果然大,咕咚咕咚就没了,可惜奶总没在,没让他见识到国人的养脖范儿。
这孩子忒面,我终于发现,旁边桌的韩国妹子还为了贝克汉姆大呼小叫,麦抠却没动静,也搭上比赛沉闷,光打雷不下雨,我只能在酒量上超英赶美了。
“不行,你们play的太不good了,中场不行啊,我就喜欢你们原来那个加斯科因,哎,他跟你们there是不是就跟我们here的侯宝林似的?我觉得他浑身都是包袱。”
麦抠一脸懵懂,说明他至少心里还有梦。
比赛挺没劲的,英格兰让我失望了,但是英格兰的哥们挺不含糊,我们已连折三扎。
“你多大了?咱们结个义!How old?”
“eighteen!”
“18?不是问你18年前,问你现在,now!”我估计麦抠36的可能性不大。
完了,国际友人已经高了,这次变成eighty,加大码的古稀老翁,童子功练得不错。
“算了,你有中文名字么?没有我给你想一个。你的偶像不是毛主席么,就取他老人家的第一个字,我是五二聃,你得记着是我给你取的名,那就取我的最后一个字。以后你就叫毛聃!”
“毛蛋?”麦抠字正腔圆。
“对,咱们下次再见,see you next time,毛蛋!”
英格兰别别扭扭地赢了,我们也亲切话别。
只是路上我突然醒悟,麦抠发的根本不是正宗的伦敦音,一张嘴就跟布什似的,得,毛蛋兄弟原来是个美利坚的麦香猪柳蛋。
链接:五二聃的孽畜游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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